106 第 106 章 (第2/2页)
　　
　　严司直肃然看向武绮：“正是武家娘子。”
　　
　　武绮满脸茫然。
　　
　　严司直：“因为你这一撞，彭二娘和婢女不得不离席，婢女在离去的时候又撞到了赶来入席的卢兆安，偏偏这么巧，卢兆安恰好≈ap;nj;在大伙面前掉落那卷诗稿……”
　　
　　彭大娘和彭二娘万万没想到事发时居然有≈ap;nj;人作证，并且这个人还是大理寺的官员，一时也呆住了。
　　
　　蔺承佑看着武绮笑道：“想不到吧？是你撞的，不是别人撞的，这件事可赖不到旁人头上。”
　　
　　武绮愕了半晌，无奈苦笑：“对不住，都怪我记『性』不好≈ap;nj;，或许是玩得太兴起，压根没意识到自己撞了人。二娘，刚才≈ap;nj;我也是一头雾水，我向你赔个不是。”
　　
　　彭二娘冷冰冰不接话，旁人却一大半相信了武绮的话，毕竟严司直的证词只能证明武绮撞到过彭家婢女，却无法断定武绮是有≈ap;nj;意还是无意。
　　
　　再说玩得兴起时谁会注意到自己撞了人，于是再次把愤怒的目光投向卢兆安，要不是此人存心抵赖，怎会把彭锦绣和武绮扯进此事。
　　
　　蔺承佑体≈ap;nj;谅地点点头：“武娘子记『性』不大好≈ap;nj;，这也无可厚非。不过有≈ap;nj;了严司直的证词，至少可以说明彭二娘并非有≈ap;nj;意离席，一个事先毫无防备之人，又怎能把诗稿塞到卢大才≈ap;nj;子手里≈ap;nj;。卢大才≈ap;nj;子，你还要坚持说是彭家婢女把诗稿塞到你怀中的吗？”
　　
　　卢兆安挺直脊梁，泰然道：“卢某从头到尾都没说过是那位婢女所为，但卢某从未见≈ap;nj;过这两张诗稿是事实≈ap;nj;，也许有≈ap;nj;人趁『乱』将≈ap;nj;其塞到了卢某怀中也未可知，还请圣人明察。”
　　
　　蔺承佑似是早料定卢兆安有≈ap;nj;此说：“行，你没见≈ap;nj;过这诗稿，总该见≈ap;nj;过她。”
　　
　　说着招了招手：“带上来吧。”
　　
　　金吾卫们压着一位穿着粗布衣裙的老媪过来了，老媪被五花大绑，嘴里≈ap;nj;还塞着布条。
　　
　　老媪身≈ap;nj;后，则跟着好≈ap;nj;些布衣百姓。
　　
　　再后头，则是大理寺的衙役，衙役手里≈ap;nj;抬着好≈ap;nj;些箱笼，也不知里≈ap;nj;头装着何物。
　　
　　蔺承佑一指老媪，对卢兆安说：“你可认得她？“
　　
　　卢兆安漠然摇头：“不认识。”
　　
　　蔺承佑看着左边的几个老百姓：“他说他不认识这婆子。你们是卢公≈ap;nj;子的邻居，要不要提醒提醒卢公≈ap;nj;子？”
　　
　　几名老百姓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口里≈ap;nj;却说：“卢公≈ap;nj;子，你怎会不认识她？这是卖饧粥的王媪，经常到我们巷口卖饧粥的，每回王媪过来，你都要出≈ap;nj;来买一碗粥，记得前日你还买过。”
　　
　　卢兆安恍然大悟：“哦，原来是王媪，恕某眼拙，看她被五花大绑，一时没认出≈ap;nj;来，世子，她这是怎么了——”
　　
　　蔺承佑却道：“好≈ap;nj;了，卢公≈ap;nj;子这边认完了。接下来该认认另一位了。”
　　
　　说着看向右边那几个老白姓，看他们吓得哆哆嗦嗦，蹲下来温声≈ap;nj;说：“别怕，待会需要你们认一个人，抬起头来好≈ap;nj;好≈ap;nj;说话。”
　　
　　几人擦了把冷汗，慢慢抬起头来。
　　
　　“你们住在醴泉坊永安大街附近？”
　　
　　几人讷讷点头。
　　
　　“见≈ap;nj;过这婆子吗？”
　　
　　“见≈ap;nj;过。她隔三差五就到我们巷口卖饧粥。”
　　
　　“抬头仔细瞧瞧，那边可有≈ap;nj;你们眼熟的人？”
　　
　　几人顺着蔺承佑的指引往前看去，不一会就认出≈ap;nj;了某个人：“认得，她叫皎儿≈ap;nj;。”
　　
　　“为何认得她？”
　　
　　“她经常出≈ap;nj;来买东西，买得最多的是饧粥。”
　　
　　“她是谁的婢女？”
　　
　　“武、武二娘。”
　　
　　“端午节那日，皎儿≈ap;nj;可出≈ap;nj;来买过饧粥。”
　　
　　几个人再次点头：“买过。”
　　
　　蔺承佑噢了一声≈ap;nj;：“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这饧粥不算多么好≈ap;nj;吃。况且这位是宰相千金身≈ap;nj;边的丫鬟，端午节府里≈ap;nj;有≈ap;nj;的是好≈ap;nj;吃的，论理是瞧不上一碗饧粥的。”
　　
　　问≈ap;nj;完这话，蔺承佑对众人道：“连日来卢兆安为了备考鲜少出≈ap;nj;门，端午节也不例外，这一整天，他只在这位王媪过来时出≈ap;nj;门买了两碗粥，而等卢兆安买完粥没多久，王媪就推车走了。这老媪一路不曾停留，径直走到武二娘家附近才≈ap;nj;停下来继续卖粥，不一会儿≈ap;nj;，武二娘身≈ap;nj;边的婢女皎儿≈ap;nj;出≈ap;nj;来买粥，老媪同样马上就推车走了。这一点，两边的街坊邻居都可作证。
　　
　　“有≈ap;nj;意思的是，据监视卢兆安的衙役回报，这位看似贫苦的王媪一整天只卖了三十七碗粥，而从卢兆安所住的义≈ap;nj;宁坊到武二娘所住的永安大街中间，起码有≈ap;nj;五处热闹的街口，王媪口里≈ap;nj;吆喝，脚下却没停下来过。是卢兆安的住处，终点则是武二娘的住处。”
　　
　　“巧的是，杜娘子前脚丢了诗稿，后脚这诗稿就出≈ap;nj;现在了卢兆安的手里≈ap;nj;，加上这位推车穿过整整两座坊，但事实≈ap;nj;上只卖了‘三十七碗粥’的王媪，我有≈ap;nj;理由相信，这件事与武二娘有≈ap;nj;关，她负责偷诗稿，而王媪负责将≈ap;nj;其传递给≈ap;nj;卢兆安。”
　　
　　卢兆安：“荒谬，实≈ap;nj;在是荒谬，卢某虽买过几回饧粥，却从不曾与这位王媪说过话，单凭这个就硬说卢某与此事有≈ap;nj;关，卢某断不敢认。”
　　
　　武绮也很莫名：“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这事，皎儿≈ap;nj;，你在外头买过饧粥？”
　　
　　那婢女忙说：“婢子是买过几回，但连她模样都没瞧清过，这实≈ap;nj;在是无中生≈ap;nj;有≈ap;nj;——不，婢子的意思是说，是不是有≈ap;nj;人故意嫁祸咱们。”
　　
　　“嫁祸？”蔺承佑讥诮道，“义≈ap;nj;宁坊那边，每回买粥的是卢兆安本人，永安大街这边，每回买粥的是武二娘身≈ap;nj;边的大婢女。没人押着你们去买粥，一切都是你们自愿的，而且不是一两次，也不是一两天。我在弄明白这种事绝对无法嫁祸后，当晚就令人盯着王媪，而另一边的人，则随时候在武家附近。到了今早，天『色』还未亮，武二娘身≈ap;nj;边的皎儿≈ap;nj;就偷偷出≈ap;nj;门了，到附近寺院东墙外的梧桐树下，把一包东西塞到树干的虫洞里≈ap;nj;，皎儿≈ap;nj;走了没多久，王媪也『摸』黑来了，趁周围没人，把那包东西『摸』出≈ap;nj;来走了。
　　
　　“今日卢兆安和武二娘都要随驾出≈ap;nj;城，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没让人捉住皎儿≈ap;nj;，而是下令当场逮住王媪，王媪来不及把那包东西藏起来，里≈ap;nj;头正是一锭金。”蔺承佑，“你说你不认识王媪，却让你的丫鬟皎儿≈ap;nj;一大早给≈ap;nj;王媪送金子，如今铁证如山，我倒想听听，你还能怎样狡辩。”
　　
　　武绮瞠目结舌：“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倏地转头看皎儿≈ap;nj;：“你这婢子，这到底怎么回事？——”
　　
　　皎儿≈ap;nj;面如死灰，一言不发埋跪下。
　　
　　蔺承佑令衙役把皎儿≈ap;nj;带过来，和颜悦『色』道：“看清楚你的主人是个什么货『色』了？下一步，她就要声≈ap;nj;称那锭金是你偷走的而自己全然不知情了。指使你做下这么多肮脏事，转头就把你推出≈ap;nj;去，不觉得心寒么，你确定你还要为她卖命？”
　　
　　皎儿≈ap;nj;死死咬住嘴唇。
　　
　　“据我朝律典，从犯如能主动提供线索帮助缉凶，都可以从轻发落，你也知道她心肠有≈ap;nj;多狠毒，真要把所有≈ap;nj;事都推到你一个人头上，你可就难逃一死了，还有≈ap;nj;她学≈ap;nj;来的那些邪术，动辄会让人魂魄不全，你就不怕自己也落得跟武大娘一样的——”
　　
　　皎儿≈ap;nj;一个激灵：“我说，我说。那锭金、那锭金是二娘让奴婢送给≈ap;nj;王媪的。”
　　
　　席上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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