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六章 爆发 (第1/2页)
轮船驶过太平洋,抵达上海,迎接的有胡适、蒋梦麟等人。
和其他刚来上海的老外一样,逛了一圈后,杜威对李谕说:“上海很像纽约,这些西式建筑让我恍惚间以为没有离开美国。街道的布局以及如此众多的繁荣店面,除了面孔大多是亚洲人,与美国的海滨城市并没有太多不同。”
李谕说:“所以才说大上海嘛,整个亚洲首屈一指。”
胡适则说:“先生,我们在大同大学布置好了演讲台,两位请过去吧。”
杜威问:“我不会中文,直接用英文演讲可以吗?”
胡适说:“肯定不会有问题。”
此时的季节还没有太过炎热,听众热情十分高。
李谕耸耸肩:“中国一直有自己的特色,与西方大不相同。”
杜威说:“确实,贵国学习外国经验,也必须根据本国的国情需要。我有很多中国学生,从他们身上就能体会到,中国的教育,模仿于日本,同时又借鉴了德国,但似乎一直不懂得如何确定一国教育的宗旨和制度。应该根据国家的需要,考察国民的现状,精心制定。胡乱模仿他国,太容易失败。
李谕说:“肯定是学校里出事了。”
杜威思索了一会儿说:“我们欧美之人,只知道知之为难,未闻行之为难。”
在上海又会见了一些文化界名流后,时间已经到了五月二日,《晨报》发出梁启超的电报,山雨欲来风满楼。
杜威笑道:“李谕院士更有中国人的中庸特点,不喜偏激。”
李谕说:“走吧,我也想去。”
抵达前门后,负责京城治安的步军统领和京师警备厅的吴炳湘立刻上来与学生交涉。
“我明白大家义愤填膺,在此我只能再说一次,学生终归是以学习为目的,要是能够以更加智慧的爱国精神表达政治观点,采取政治行动,将更有效果,同时能保护自己。
“而在面对山东问题时,他却又义愤填膺,丝毫不让。
杜威问道:“李谕院士,你怎么看待?”
杜威说:“即便谈政治,我一个哲学教授也谈不了多少,何况还是贵国的政治。”
会场打出了“科学权威代替传统权威”口号,这是新文化运动者很喜欢的一句。
“但若是加上足够的智慧,那么火药可以变成枪弹,水汽可以转动机械。效果翻了数倍!
“你我都是学界中人,就应当以智慧的方式,将社会上各个方面组成得像先进的机器一样,每个零件互相配合,发挥出极大效用。而一旦拆散开,就成了废铁。所以必须有正当的团体,互相帮助,才能达到最好的目的……”
李谕笑道:“里面养了鲤鱼,如果杜威先生带回美国,恐怕会有点破坏生态平衡。”
几人随即往学校赶。
“不都是鱼嘛!”杜威并不在乎。毕竟这时候还没有太多物种入侵的概念,“而且能不能活着带到美国都不好说,实在不行我放进去几条密西西比河中的鱼。”
曹家自然被打了个稀巴烂,有人突然掏出打火机,点燃了曹宅。
孙先生人生相当波折,尤其是革命道路上。
李谕等人来到校门口,正好看见蔡元培与几名学生代表商量。
“……”
杜威说:“先生请讲。”
“只要不太凶,又好养就可以。”李谕说。
“还有,我专门乘坐了上海的人力车,路上发现一个行人被撞倒,看样子受了骨折之类的伤,但其他行人却不予理睬,最后是路过的巡警将伤者送往了医院。
李谕对杜威说:“走吧,我们去北京看看,那里现在是风暴眼。”
门口有很多警察,知道学生的诉求后,这些警察也不再阻止,任由他们弄开了曹汝霖家的大门。
杜威同意说:“北京有几所我很感兴趣的大学,而且蔡元培先生多次发电让我去一趟北大。”
当晚北大的三千学生就几乎被点燃,当即决定发动游行。
——
“从这些小事中,让我觉得中国人有一种缘于心理习惯的冷漠。
这些钱是上个月学生们募捐的,用来付发往巴黎的电报费,没想到省下来这么多。
不过在大庭广众讲这种揭短的事,确实让一个外国人来说比较合适。
“因为一切模仿都只能学到表面的形式,不能得到核心的精神。现在各国都在改良教育,等模仿成功后,他们又早已暗中把旧制度改变了。这样就会永远落后。”
“不管什么权威,都不应该过分看重,我们应该追求的是实际的认知和效度。
此时的北大在二环里,距离东交民巷并不远。
杜威其实并不擅长演讲,而且有些不修边幅,穿着很随意,好在讲的内容不错。
说完,他们继续前行。
反正这两者没有绝对的对错,经常被当成辩论题目。
杜威站上台后,慢悠悠地说:
几名学生代表大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如傅斯年、罗家伦等。
“我明白,但在美国,只要拿出一个外形,很多人就如痴如醉。即便有意境,他们也体会不到,”杜威说,然后指着假山、鱼池说,“我最满意的就是这个。”
蔡元培叹道:“先生说的话我都明白,但您了解学生,不见得了解安福系。”
接下来吗,就是火烧赵家楼。
然后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去赵家楼示威”!
于是学生们调转方向,高喊着“我们去除国贼”,向东交民巷附近的曹汝霖家行去。
学生涌了进去,曹汝霖比较机灵,见势头不妙藏了起来,没被发现。
“那可真是有看头了。”
一名姓张的学生领袖说:“示威游行势在必行,校长事先本不知道,现在不必再管,请校长回办公室去吧。”
“我知道中国人一直拼命学习西方,要改变现状,对此我十分欣赏。
好嘛,不愧搞哲学的,杜威真的敢说。
在火车站,胡适奇怪道:“蔡校长怎么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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