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小元霸 第一百七十一章 空巷送南征 (第1/2页)
果不其然,打安仁的计划在出资委员会立即得到了积极的回应。这倒不是因为赵同知入股的缘故,大家激动的是李丹提出的安仁战略三大目标:
夺取石港造船厂及全部工匠;
重新控制南下水、陆交通;
以及在夺取安仁后,开办铁厂、马车厂和铅笔厂。
加上前面所说的造船厂,安仁这个小地方就集中了四座工厂,预计年营收不低于六万两!
赵重弼说要入股可不是信口开河,他是看好李丹的未来和他的谋划。
当然,他是官员不能直接出面入股,填写的名字叫做宛香儿,显然是个女子。
李丹早就发现这时候的女子似乎并不像前世以为的那样拘谨、受约束甚至裹小脚那样极端。
女子可以多少可以拥有私产,且以陪嫁方式带入夫家的私产纳税时按户计算,所有权却依然归女子自己,是不与丈夫财产完全合并的。
女子因和离或被休离开夫家,前者会带走除支付给留在丈夫身边的子女留下的抚养金外均可带走,后者则还要给夫家三成至一半作为补偿。
女子不仅可以自己相亲、提出离婚,当然也可以选择投资些正经生意以保障资产继续升值。
所以他借这个女子名义出资没什么不妥,况且委员会又不限制出资人性别。
李丹明白这人要么是他贴心的相好,要么是他的小妾或外室,大家心照不宣未点破而已。
小轮船跑得果然飞快,前后两天功夫已经在鄱阳到余干之间打了一个来回。
万知府见说安仁目前敌人只放了五百守军,这边出动官军和团练各一千去攻,觉得那还不是手拿把攥的事情?
况且又不曾让府里增派军队,自己白捞一个运筹之功,当下回复同意。也
许是觉得还不够意思,同时行文给南部都巡检司,要求配合赵同知摸清东乡当面之敌动向、人数等,随时就近报给赵同知知晓。
然后又大笔一挥从缴获上交的款项中拨出千两,作为复夺安仁之后的安抚和赈济等开销。
有了府里的态度赵重弼放下心来,虽然他发给南昌请求都指挥使司派兵吸引杨氏注意力的信件尚未得到回复,但他等不及了。
玖月廿四日在南门外斩被甄别出来有特大命案、血案,及积年老匪六名,队伍誓师开拔。
不过这只是说的官军,团练这边已经以潭中绡、杨乙为主将,宋迁为参军,万四有(钟四奇接管冕山)担任前锋,由白马渡河。
此外韩劲国(韩四)、刘恩也分别带领自己的区队或乡勇在前天出发,和宋小牛、解贵庭(蟹王五)部汇合后,悄悄埋伏在城外了。
被调来接替宋小牛的何炜已经和城内、城外的线人们都接上头。
他了解到安仁守将姓项,是个好赌、好酒的家伙,经常不在衙门,倒是对各赌场熟悉得很。
另外打鼓岭的伐木场有一哨敌军,俘虏中的线人已经串通了二十来人准备里应外合。
受到这事启发,李丹悄悄地让董候用带了两百璜溪残部混于万四有的团练前锋队,打算给他们安排个报仇的机会。
临行前夜,李丹徘徊在自家庭院里。钱姨娘叫贝喜为他取来披风,怕秋夜湿寒太深。
李丹笑着谢了,便叫针儿取个蒲团来,放到石墩上请姨娘坐下,自己跪倒拜了四拜。
时人以四拜为最高礼节,仅限「天地君亲师」这五位。钱姨娘急忙扶起他,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这孩子,不年不节的,你行这等大礼作甚?」一面说,一面抬手拭去眼角的泪花。
「姨娘如阿母,抚养之恩不敢忘怀。可
是孩儿尚未来得及承欢膝下,便又要南下作战,不孝之甚,儿心中不安!」李丹说完,躬身长揖谢罪。
钱姨娘叹口气,拉起他坐下,说:「汝能成才,当付国家,上承君王、下安黎民,若不能成器,还家耕读、绕膝于前,也是一样。
在外行走不同于居家,领兵带队更不同于独行往来。丹哥儿务必将谨慎二字记牢,总有千胜、难比一败。
这几日天天都有那追随你的好汉们来家门外磕头,你可知为何?」
「请母亲教诲。」
「他们敬我,是因为你。你能带着他们活着回来,打了胜仗,挣到钱、升了官、带了队伍,是以他们信你、爱你、拥戴你,所以才来给我磕头。
可你要是犯错、固执、轻抛了他们的性命,你觉得还会有这样的事么?」
李丹起身匍匐在地:「儿子受教了,一定牢记谨慎二字,不虚妄、不自大、不偏执,处处以家国、民心、士卒安危为念!」
「你如今手执权柄,一言可活人,一言可杀人。丹哥儿,我且告诉你,只杀该杀之人,莫以一己快意为利刃,那你就不是救人而是害人了。懂吗?」
她说一句,李丹叩头一次,并重复一遍直到她满意。末了钱姨娘又叫他起来坐下,深深地叹口气。李丹不明白她为何又叹气,问:「母亲难道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钱姨娘说:「本来想着趁这次大胜,叫劳婆子多跑两趟把你和徐家大姑娘的事彻底订下,谁知还是没来得及在你离开前办完,却教人遗憾!」
原来婚聘六礼中纳礼、问名、纳吉、纳徵(即正式订婚)都已经走完,眼看要请期(择吉日)时这新郎却要出征了,两家都有些尴尬。
好在新娘大度明理,李丹觉得这要放在前世也是个标准的贤内助呀!
「我看你明日一早先去徐家辞行,以表明我家对此婚事的重视,别让人家姑娘白白担心。」钱姨娘说。
「母亲说的是,那明日早上校场誓师之前孩儿先去徐府。」
「对,这才是应有的礼数。」钱姨娘满意地点点头:「唉,可惜杨百户这次不能在你身边,有他在多少更叫人放心些。」
听到她嘀咕出这么一句,李丹把眼睛瞥向针儿她们。
只见针儿两眼微闭脸上毫无表情,也不知道她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贝喜则拉着安大娘正咬耳朵,好像是在说什么旁的事情。
「呃,杨大人……他这次不去是有原因的。」李丹轻声解释:
「如果我们都走了,湖里的江豚他们不知道会不会蠢蠢欲动,是以范太尊提出该留下员大将坐镇。
再说,他那个试千户的晋升不知道何时就会下来,留他守城有好处,这样如果调他去别处任职,正好可以以守城为借口推脱掉。」
「我知道,就是白说说而已。」钱姨娘脸微微有些发烫,便扭过去说:「总之你今夜早些休息别太辛苦,明日还要远行哩。」
李丹笑起来:「不碍的,姨娘别担心,这次只是去安仁,又不是像上次跨州越府地。孩儿只是在隔壁县里,并未离开太远。路上坐马车,午后出发,下午便到了。」
「你那马车有这般好?」
「姨娘且稍待,安仁的仗打完后我接你去庄子上住,那时便有新马车,比范太尊那辆更舒服的!」
钱姨娘嗔怪地瞪他:「那般不会僭越?我不坐!没得叫人看了,指指戳戳说咱们不懂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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