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福事 (第1/2页)
公元237年,魏帝曹叡青龙五年,景初元年;汉帝刘禅建兴十五年;吴帝孙权嘉禾六年。
十月,洛阳。
风呼呼地刮着,雨哗哗地下着。洛阳街道上连一个人影也没有,密如瀑布的雨落于地上,汇聚成一条流淌的河,马车驶过扬起无数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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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哒~”
雨滴纷下,一会儿敲打着车窗,一会儿又从透过车帘横洒进来,转眼间车内湿漉漉一片,连司马懿的衣摆都被沾湿。
司马懿掀开车帘,探头远看,只见天色昏暗,远处的皇宫都是模模湖湖的。
“近月天降大雨,而岁岁战事不停,倒是苦了百姓。”司马懿幽幽叹息道。
在曹叡下诏青、兖、幽、冀四州大造海船后,没过多久,从九月开始,冀、兖、徐、豫四州遭遇大水,百姓多有溺死及失财产。传至洛阳,曹叡安排各地州郡开仓赈灾,以救灾民。
车内,长子司马师冷峻的脸庞,不见任何的变化,只是澹澹的说道:“父亲,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之祸福,乃天定也。”
司马懿看了眼长子,暗叹他的心性过于冷酷。
司马师似乎注意到父亲的目光,微微偏头,问道:“父亲,由镇守河东改任征讨辽东,不知祸福如何?”
司马懿笑了笑,反问道:“子元以为如何?”
司马师一时语塞,沉吟少许,回答道:“父亲年迈,今四千里征讨辽东公孙,恐非福事。”
司马懿今年六十岁,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都可以称作老年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病死。更何况这次还让他远征辽东,对于正常人而言,身体都会吃不消。
司马懿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子远错也,此事与你父而言,当是福事。”
“父亲,此话怎讲?”司马师疑问道。
司马懿挑起车帘,望向西方,感叹说道:“诸葛亮乃为父一生之敌,我不如也。与其列阵对峙,韬略间不知如何下手。此次河东之战,若非有郭淮精通地理,为父恐将不敌诸葛亮。”
说着,司马懿深呼吸了一口气,感受着雨水的芳香,笑道:“此次远征辽东,乃为父重振声望之战。擒灭公孙,易如反掌。”
司马师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是认为公孙氏割据辽东五十余年,有辽河为屏,路途遥远,极其难以攻破。
司马懿似乎看透司马师的狐疑,解释说道:“河东之战,若是凡将,本应在敌渡河,趁其不稳之时,遣精锐击之。然诸葛多谋,戎卒精壮,令行禁止,兵利甲坚,气锐而严,力全而劲,岂可速而犯之?”
“是故遇此等之敌,当销声匿迹,避其锋芒,蓄势待发,彷廉颇据白起,守而不战,岂可击之?”
司马师并非不通兵法之人,听司马懿仔细分析,瞬间豁然开朗,拱手说道:“父亲英明,今击公孙渊不知如何灭之?”
司马懿笑而不答,只是说道:“不急,你居洛阳,自行便知。”
话音未落,车驾外侍从禀告道:“大将军,皇宫到了。”
“父亲,白巾勿忘。”
“好!”司马懿从怀中掏出白巾系在额头上。
与大汉皇后驾崩相同,九月份,曹叡妻子毛皇后也病逝了。
在侍从遮蔽雨水下,司马懿走出车驾,独留司马师在车内。
司马懿打着伞一路直行,只见宫殿两侧尽树白旗,士卒皆披麻戴孝,宫殿间一片素白。其间司马懿面容伤心,不敢有任何举措,以惹他人非议。
……
宫殿内,曹叡裸着下体躺在榻上,医师举着燃烧的艾条在其伤口上熏烤着。温热的感觉退散了旧伤的疼痛,让曹叡痛苦的面容微微舒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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