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广西的海关 (第1/2页)
右都御史、总督两广等处地方提督军务、粮饷兼巡抚事。
从二品官。
相较于侍郎,算是升了半品。
不过,在地方上布政使、巡抚都是从二品,官阶上相等。
差别就在于差遣罢了。
巡抚和总督,都是京官,要么挂都察院的头衔,巡抚如果挂侍郎衔那就是从二品。
而总督如果挂尚书衔,那就是正二品官。
所以在地方上,巡抚和布政使并不害怕总督,因为两者与其并没有隶属权,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两个部门,官品相差也不大。
总督能够行事,在于差遣。
于成龙心思不宁。
两广总督对他来说,不亚于一场飞跃石提拔,待到归京时,八部尚书指日可待。
京城是风口,各种消息满天飞,而在各部衙门,消息更像是长了腿一般,几乎是刹那间就传遍了京城。
两广会馆。
骤闻此事后,兼任驻京办职务的两广会馆立马就让人准备礼物。
「这于总督,可好什么?」
馆首捋了捋胡须,问道。
「听闻其清廉自持,卓尔不群,在各部中也是特殊的。」来人汇报着:「一些昂贵的礼物,怕是适得其反。」
「那就准备一些两广特产,表表心意。」
馆首认真道。
无论无何,提前跟两广总督搞好关系,对于会馆来说受益无穷。
刚回家不到半个时辰,管家就说有人送礼物上门。
「还出去。」于成龙不喜道。
自己刚省官就有人拜访,真是过分了。
「老爷,是两广会馆的。」
驻京办在唐是达成了巅峰,其名为进奏院,是藩镇打探消息的重要手段,而到了明朝,会馆这样的半官方机构则代替了它。
故而,于成龙对此知之甚多。
会馆代表着本省人也是寻常。
他琢磨了一番,就决定收下,向对未来当官的地方表态,况且也好理解下广西的局势。
馆首一行人入府,见到宽敞明亮的府邸,不由得惊叹莫名。
在京城,这般占地近五亩的豪宅,着实不错。
但众人却明白,这并不证明其有钱,反而是圣恩昭着的表现。
在京城,土地有限,虽然经过李自成的一番祸害,内城七七八八的土地都被朝廷收回,但朝廷并不能给所有的官吏分配上好的住宅。
故而为了照顾百官情绪,住宅的分配也是做好标准:
新进的进士、庶吉士,将会分配在大宅院中,多者三四间房,少者两间,算是大杂居。
但,只要其一分配,立马就得搬出来,为下一届进士空位置。
而对于四品以下的京官,只有租赁补贴,俸禄上每年多十石粮。
四品以上的官吏,算是简在帝心了,所以基本上都分配了宅院,只要还是京官,就可一直居住。
于宅如此富丽堂皇,显然其恩宠颇盛,皇帝照顾所致。
想到这,馆首立马恭敬了许多。
行了数百步,几人在客厅,才见到了于成龙。
其脸颊清瘦,双目有神,鼻梁高挺,显得其精神抖擞,望之就是个精明人物。
想到此,馆首叹道,看来两地巡抚日子难过了。
「学生两广会馆馆首,拜见制台。」
「起来吧!」
于成龙望着其人,大腹便便,两耳招风,脸腮肥大,一看就是在京城吃的上好。
「学生听闻制台
将任两广,德治乡梓,故而喜不自胜,冒昧前来,还望您见谅。」
「本官将任,治下之民前来也是常事。」于成龙轻声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副轻松的模样。
这让几人松了口气。
于成龙这时候也知道,那些礼物都是一些两广特产,算是官场常例,并不算什么。
有时候地方主官京城家中有人生辰,会馆都被备下礼物。
「听闻广东富庶,广州之繁华不下于苏州、扬州,可谓是南方一流,这可是真的?」
「回制台,广州的繁华自然是真的,在学生看来,扬州已然没落,只有苏州能比之一二。」
说着兴起,馆首滔滔不绝起来。
广州的海关,广州的商行会馆,可谓是天下一流,甚至广东的商人们已经提出粤商的口号。
珠江繁育了繁华的城市。
「据学生所闻,广东去年合有八百万众,其中广州府就有近两百万,可见其繁华。」
「那广西呢?」于成龙忽然问道。
「听说广西的民乱可不小。」
馆首这才结巴起来:「广西也是很不错的,只是民风尚武……」
于成龙端其茶,抿了一口,施施然道:「馆首还是明言吧。」
面对于成龙的如此压迫,馆首面色如土,纠结了许久,才不得不言语。
整个广西在岭南很是特殊。
两广虽然是表亲,语言习俗相差不离,但广西拥有广东不一样的矛盾:土汉矛盾。
广西从明初开始,就跟贵州云南一样,属于重点的军屯地区,大量的军户落籍,充斥了广西的人口。
因为这些人是安家落户的,所以他们占据了土地都是广西要地,要么土地肥沃,要么位置险要。
随着时间的推移,军户不断繁衍,争地、挣水的矛盾不断发生。
宣德、景泰年间,民乱不断,乃至于折腾到了崇祯年间,也不断绝。
而朝廷的处理方式,则大有问题:杀。
一旦有造反的,就直接杀。
从来没有什么妥协。
这样一来,虽然广西的僮、瑶民乱不止,但人口却不断地减少,广西大部分的土地都被汉人占据,成了名副其实的汉省。
要知道在明初,云南、贵州、广西三地,情况都是差不多的,甚至广东都有许多地方被蛮民控制,土司不少。
但随着这两百年的杀戮,广西的汉人占据上风,只有临近贵州的西北边地,崇山峻岭,成了僮、瑶民乱的大本营,根本就无法剿灭。
于成龙揉了揉太阳穴,忍不住冷哼道:「广西民乱,大半都是***啊!」
馆首眼皮一跳,低下了头。
军户需要土地,军官需要奴隶和土地,以及战功,地方官需要政绩:改土归流。
于是三者合流,几百年来不断的循环往复,逼迫瑶、僮迁徙,以至于到了山区,迁无可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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