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出海 (第2/2页)
吕宋总督走向城头,入目即是繁华的吕宋城。
经过多年的发展,吕宋城不断地向外扩张,周长达三十里,容纳百姓十余万,可谓是极其繁荣。
船帆如云一般的落在港口,一眼望去竟然见不到边,眼下如蚂蚁一般的工人、水手,忙碌个不停,都为吃食而拼命。
金堡微微摇头:“安南那边的粮食一直是咱们这的大头,如今战事起来了,得找好下家。”
“是。”布政使点头附和道:“齐国那里对粮食的需求也很大,是要寻摸了个地方进粮食了。”
“我觉得台湾府应该能有些粮食。”
吕宋和台湾府虽然相距不远,但定位却差别很大。
台湾府由于有嘉德平原,故而土地平坦,肥沃,不仅可以种植甘蔗,而且还有大量富裕的地种粮食。
而吕宋则不同,由于处于南洋位置,荷兰、西班牙对于烟草、拉麻、香料、咖啡,甘蔗等经济作物大量渴求,故而吕宋优先发展经济。
大量的经济作物种植,让吕宋的进出口关税不断增加,总督府也越来越有钱。
同时,稻谷就产量不足了。
为了养活人,西班牙人不得不从新大陆引来了番薯、玉米等产量大的农作物。
然后就外溢到了大明。
当然,吕宋这样的群岛地区,山比平原多,水田没有旱地多,稻谷产量不足就很正常了。
土着人可以吃香蕉活下去,迁移的汉人们可不能,没有大米根本就待不下去。
“就多从台湾府采买些吧!”
金堡点点头:“等安南被拿下,秦国一统,到时候粮食就不缺了。”
“对了,采买的粮食优先供给齐国。”
布政使点头应下。
两人站在墙头,继续远眺着。
不一会儿,港口处产生了一阵喧闹,一队差役在港口不断地驱赶船只,从而空出了个巨大的停泊口。
被赶的人怨声载道,但没把法,差役就是如此,得罪不起。
一刻钟后,一艘巨大的海船,缓缓驶入港口,三桅杆,六面帆,在整个码头也是数一数二的。
“这是朝廷最新建造的三千料大船,上面五百个房间,底舱装行礼和物资,是专门行走的商船,只负责载人。”
金堡感慨道:“三千料,真是大啊!”
“怎地这般大的船,只是运人?”布政使奇道。
“来往京师,还有咱们吕宋、秦国,齐国等往来,没点大船怎么行?”
金堡的政治思维还是有的,他能够明白这种大船,以及固定航运路线的重要的。
秦国、齐国,台湾府,大陆,这四地的交通往来,基本靠海船。
人员的往来的密集了,自然就增强了朝廷的控制力。
就像是铁轨那样,有的固定的航线,海船,时间限制,人们就会形成一种习惯,摆脱不得。
“这船是朝廷运营,私人也可加进来,船只从广州出发,县至台湾府,再至吕宋,最后抵达顺化。”
金堡轻声道:“亦或者广州,顺化,吕宋,台湾,来回反复,一月两趟。”
“等到船多了,怕是三天,甚至每天都有船抵达吕宋了。”
“这种公用商船,倒是与铁轨有异曲同工之妙。”布政使赞叹道。
“尤其是还有南海水师的护航,安全性太高了。”
实际上,南海水师的护航,也是一种巡逻,一事两便罢了,皇帝的吩咐谁敢不听。
如果这样的航线真的成型,就算是对他们这样的高官来说,也是件好事。
毕竟就算是总督,如果往返大陆,只能自己雇佣船只,亦或者蹭船,无论是安全性还是费用都是极高的,也不方便。
况且,专门载人的商船,无论是吃喝,还是住宿,都是方便舒适。
“这些人都是齐国的,好好安置吧!”
金堡眯着眼睛看着一会儿,随即就直接离去。
这就是布政使的使命,没办法。
很快,一千余人下了船,这群人就被安置在了一群高脚木屋中,安心暂住。
王虎抱着儿子,肩上背着行李,牵着妻儿的手,在一群差役的驱使下,来到了一处村落。
一家人举目四望,满满的陌生气息,让他们忍不住心里打颤。
身上洗得发白的短衣,脏乱到打结的长发,一双双眼眸之中满是对未来的渴望和惶恐。
“这是你们的住处。”差役随口吩咐道:“住在这几天,等适应了就带你们去齐国。”
“记住,别乱跑小心被蛇吃了。”
差役们哈哈大笑,随即离去。
很快,王虎就见到了几十个大汉过来,他们就是船上的组织者,也是这次移民的主持人。
村民们紧紧地盯着他们。
来到这个异国他乡,他们别无选择。
“大家先安静,这屋子是咱们修建的,你们一户一个房子,保证够住。”
当先一大汉朗声道:“被子什么的你们都有,吃食待会就送来,统一安排吃喝,先等我安排——”
随后另一大汉则手持着本册子,挨个点着人数,发觉没有差错后,这才挨家挨户地安排房屋。
“王虎一家四口,你们去156号。”
随即,一名大汉就带着他们一家去到了一间高脚屋。
王虎牵着妻儿,小心翼翼地走进屋中。
只见两间房,四张床铺,桌子上放着木碗、木盆,木快,显得很是齐整。
“你们一家就在这待上十天半月,等适应了就去齐国。”
大汉也不多说,直接离去。
“当家的,咱们就住在这吗?”妻子颤颤地问道。
“就住这。”王虎吞了口唾沫:“比咱们老家好多了,就住这。”
他们这群人都来自于山东沂蒙山地区,家无三亩地,吃不饱穿不暖,遭遇到天灾人祸,一场大病都倾家荡产,只能出来闯荡了。
虽然盛世,但一场山洪就吞没了历年来的积蓄,地没了,屋没了,在这种情况下,唯一的出路就是出海。
齐国,每家每户奖赏百亩地免费房屋,在衙门的背书下,作为灾民的他们只能听之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