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教导 (第1/2页)
虽然经过孙世瑞的一番整理,但皇后还是心底不安。
不过,她也算是绝了幼子继福藩的心思。
按照常理来说,当了十多年的皇后,她已经算是居其位,养其气,但有道是关心则乱,太子之位,谁不紧张?
「这些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万万不可流传出去。」
孙世瑞沉声道,双眸之中迸发着厚重和严厉:「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几人纷纷点头,这才松懈了心弦,开始聊起了家常。
孙世宁如今也二十郎当,婚配倒是提前说好,乃是朱猛的嫡女,等了两年,今年才堪堪十六。
不过,也是值当的。
孙世宁笑道:「宣国公爱煞了此女,又是嫡出,所以准备了六十八抬的嫁妆,还有十个铺子,十顷良田,一座水磨,可谓是出了血本。」
孙雪娘微微颔首:「京畿的田庄难得,虽然只有十顷,但价值却超过了万块,尤其添了水磨,你们的小日子倒是舒服。」
「大哥,咱们的聘礼呢?」
孙世宁呵呵笑道:「咱们虽然不厚实,但也尽量凑了凑,彩绸百匹,金一百两,银三千块,再加一些骏马,金器,也是相差不离了。」
孙世宁则叹道:「何止?」
「兄长还为我准备了一座三进的宅子,何故要这般大?这得费不少钱。」
「我也得加些。」皇后则摆手道:「历年来有些积攒,就添玉如意十柄,三尺高的红珊瑚三座。」
「另外一些宫里的首饰、瓷器,就不赏给你,也不能用,尽摆着放着,还浪费。」
「我再与你一座宅子吧!」
「娘娘,我已经有了宅子了。」孙世宁忙道:「够了,再多就住不过来了。」
「也好。」孙雪娘轻笑道:「待你升官了,再让陛下赏你。」
相较于朱静等人,孙世宁年岁较小,没有获得从龙的待遇,如今只挂着锦衣卫千户的头衔。
「娘娘,我也快成婚,什么时候让我去打仗?」
孙世宁不顾形象,撒着骄道:「我都快二十了,十三哥当时都当了六品的武官。」
「不急。」孙雪娘微微摇头,头上的凤钗摇晃,散发着明亮的色彩:「待你有了子嗣,功勋什么的,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对此,孙世宁感到了无奈。
「等我退下来,你再去吧…」
作为长兄,孙世瑞则开口道。
「兄长,你还不到五十,怎么就退下来?」
虽然孙世瑞继承了代州伯的爵位(后期改的,别纠结),但其官位却不断地上升,从曾经的学政,变成了按察使。
但如今也到头了,升无可升。
「享了伯爵,不退也得退了。」
孙世瑞浑不在意道:「如果不是陛下圣恩,督察院的弹劾,早就把我淹没了。」
「退下来也好。」孙雪娘则满不在乎道:「大哥年纪也大了,不如退下来享福。」
「到时候,小弟你就是家里的支柱了。」
午时,太子,孙豆娘等聚在坤宁宫,一起享受家宴。
吃了一半,不曾想,皇帝也过来了,一时间气氛大为不同。
席间,对于福藩继嗣一事,皇帝玩笑般解释道:「都说灭国不绝其祀,如今三百年大明,也算我与我同宗同祖,岂能让其绝了?
福藩算是继了燕统,自然福藩不能断。」
「不过,皇帝序统变更,虽然我的儿子过继给了福藩,但其自然不能享有继位之权。」
「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两家人。」
皇帝亲口承认,这让众人的心思轻松了不少,皇后更是发出了真诚的笑容。
夜里,太子回到了东宫。
「今日,我的几个舅舅与皇后聊了什么?」
闭目养神,享受着宫女的按摩,朱存渠轻声道。
这时,一名宦官小心翼翼而前,低声道:「虽然开敞着门,但却有人守着,听不大真切。」
「先是公主找了皇后,再找来了两位国舅爷……」
这里的国舅爷,自然是尊称,实际上是这样奉迎太子的身份,其必然登基,国舅无非早晚的事。
「但不出所料,应该是福藩继嗣事,几人聊了半个时辰,皇后才开朗了不少。」
「福藩——」朱存渠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容:「过继给福藩,不亚于别出宗庙,这样的皇子还有什么出息?」
「皇后实在是关心则乱,大惊小怪了。」
「还是太子爷看得清楚……」
又细细道来这一天宫内发生的大小事,大约一刻中后,朱存渠才彻底地松懈下来:
「沐浴吧,该歇息了。」
很快,整个东宫陷入了安静的旋律中,谁也不敢打扰到太子的安寝。
虽然住进东宫不久,但朱存渠却对整个东宫保持着必要的控制力,即使主要位置的官吏都是由皇帝和皇后任免的。
投资未来,惠而不费的事,谁都愿意尝试一番。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很快又是忙碌的一年过去。
到了入秋,秋税入库,天高气爽之时,整个朝廷发生了一场大地震:
位居十三载首辅,酇国公,被誉为开国第一文臣的赵舒,正式上书致仕。
很显然,这让人觉得很不对劲。
毕竟,赵舒不过六十出头,而次辅王应熊则已然超过了七十,人家现在精神抖擞,为何赵舒就致仕了?
一时间,谣言满天飞。
有的说赵舒身患重病,不堪为政。
其最大的证明,就是最近两年一直在放权,培养后来人。
而有的说是皇帝忌惮功臣,赵舒顺势退下,最大的例子,则是指当年的太子被封为吴王事。
说的有鼻子有眼,赵舒如何的据理力争,皇帝如何的动怒都是十分清楚。
对此,皇帝亲访国公府,慰问赵舒,打破了谣言。
面对皇帝的诚挚留任,当着一众大臣的面,赵舒叹道:
「非臣不愿,实不得不为尔。」
「居内阁十余年,年已六十,两鬓花白,如今牙齿松动,精力大不如前了,甚至不如乡间之老农。」
「如此残躯,何故恋栈?」
皇帝自然再三留任,言语满满的都是不舍。
不过,赵舒去意已决,断然不会动心。
一个多时辰后,皇帝这才离去。
翌日,赵舒继续上书。
照例不准。
三日后,赵舒继续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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