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野心 (第1/2页)
紧随金堡而下的,并非是什么军队,而是第一批被迫南下的流放人群。
一百二十来名健壮的男女。
在吕宋被拿下后,偌大的南方优先流放地点,就变成了吕宋。
而北方,则一直是辽东、吉林二地。
近几年来,朝廷在死刑上很是慎用,而像是什么妻女充塞教坊司等,也是废黜,大半严酷的刑罚都被流放替代。
为了充实边疆,这是朝廷最大的改变,也是最有效的改变。
相较于以往,他们是可怜的,流放的地方从广西、云南,变成了吕宋。
但同时他们又是幸运的,因为只需要坐船直下,省去了路上的辛劳,更关键的是,他们拥有治疟疾的药——金鸡纳霜。
如此,一路上抵达吕宋使,奇迹般的无人死亡。
不过金堡对这群人的到来持欢迎态度,并且安置了一群空置村落给他们(叛乱的土著),算是有了落脚点。
吕宋总督府更是调配了大量的粮食,分配了土地,让他们扎根当地。
由此,这又不得不涉及到吕宋总督府的政策——迁民扩城。
即,将大量的汉民,充实整个吕宋地区,而第一步,就是对吕宋首府——镇海城的充实。
马尼拉城与王城合并一起,取名为镇海城,是吕宋的第一大城。
初步的规划,以镇海城为中心,方圆百里之内土地,将会安置一百个汉人组成的村庄,从而稳固统治。
像是西班牙人粗保的剥削,在此时的金总督看来,实在是太没有人性,残暴了,轻徭薄赋不至于,但至少要给人家一条活路吧!
所以,农业的赋税,一律变更为十税一,而商税同样如此,重要的奢侈品税,如香料等,则征重税。
这样一来,曾经大量逃税的西班牙贵族们,只能缴纳赋税,为总督府财政做贡献,也如此才能安置流放之人。
随后,金堡代表大明朝廷,直接要求土著屈服,缴纳赋税,不然的话按照叛乱论处。
自然而然,那些土著不肯轻易的屈服,没见识到明军的厉害之前,他们都很嘴硬。
金堡也不惯着他们,军队出动,将其厮杀一番,俘虏编为仆从军,而开垦好的熟地,则准备分配给后来的百姓。
短短一个月内,明军出动十余次。击杀上千人,突破数十个村落,杀得土著胆寒,不得不屈服。
而这般杀鸡儆猴,西班牙人也纷纷老实起来,缴纳赋税那叫一个积极。
由此,金堡则书信内陆好友:「吕宋之地幅员辽阔,土民归化,一如台湾府之繁盛,料不过数月,定能让朝廷刮目相待……」
摸着西班牙的殖民手段,吕宋总督府衙门不断得效仿,跟从。
由于距离近的优势,可以得到大陆源源不断的支援,短短的两三个月时间内,竟然扩地百里,征服上万土著,抵得上西班牙人数年努力。
南方在大刀阔斧的前进,而在帝国的西北,同样也顶着压力,不断地进发。
昔日的一场灭叶尔羌之战,直接把甘肃积累数年的粮草消耗一空,让明军空有兵力,而无法再进一步。
而肥沃的伊犁河谷,也任由准格尔部、和硕特部占据,李定国也没说一句话。
甚至到了最后,叶尔羌的最后一任国主——阿布杜拉汗,也带着数千骑兵,逃难似地离开了喀什,抵达巴达克地区,苟延残喘。
理论上来说,偌大的叶尔羌汗国一分为三。
包括莎车,喀什在内的五城核心区,百万民众,都被大明收入囊中。
而北疆的中心,大半的伊犁河谷则被卫拉特蒙古拿下。
最后在巴达克(乌兹别克斯坦东部、阿富汗北部),巴掌大的地方,被叶尔羌余孽占据。
这并不完美,对于李定国来说是这样的。
即使高一功因此成就了国公之位,但李定国却还是侯爵。
「如今欠缺的,还是一场灭国之战——」
李定国骑着马,轻踏在道路上,两旁的数以百计的水车,源源不断地输送珍贵的河水入水渠,然后流淌到整个莎车的农田。
对于水资源的划分,在整个南疆地区,是最为关键的且珍贵的权力。
在天南行都市司,数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都由天南将军李定国决定。
当然,他会把权利下放给给绿洲的文官们。
今年是绍武十年,李定国如今才三十五岁。
骑在黑如绸缎的高头大马上,他整个人显得雄姿英发,昂扬向上的气息怎么也止不住,让人不自觉的想要膜拜一番。
三年来,所有人都对这位天南将军尊敬有加,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因为他们知道,违抗军令的后果将是死亡,无数的案例已经在前面印证。
「三年了,快三年了。」
李定国凝望着,行走的人群,一望无际的庄园,以及眼前这座古朴的城墙,他都有些不可置信。
他在这里仅仅是练兵,就长达三年。
朝廷对于他请战的奏疏,不断的进行封驳,要么借口兵马不足,要么粮草不济,到了最后,则是一句时机未到。
他脚步匆匆地回到府邸,麻利地下了了马。
「将军,这是月初的公报——」
一旁的下人连忙递上报纸。
李定国随手看了起来。
大明公报虽然是半月刊,但距离莎车实在是太远了,消息严重的滞后,如今都已经是八月初了,七月初的报纸才到。
他双眼一瞧,醒目的一行字怎么也移不开:吕宋总督府立,孙林、施琅封伯——
双目下移,李定国瞬间就觉得没滋味了。
好家伙,二十六岁的伯爵,不要太夸张。
区区巴掌大的蛮夷之地,也能封伯?
叹了口气,他正待抱怨几句,忽然一个人脚步匆匆而来:「将军,将军,朝廷四百里加急——」
只见其气喘吁吁,浑身上下都是黄沙,嘴唇干燥得脱皮,步伐松软犹如老头子一般。
但李定国却为之大喜,忙不迭凑上前,大手直接搀住其胳膊,犹如火钳:「快些拿给我——」
「是——」
说着,信使就将那道加急的文书从怀中掏出,小心翼翼地递上。
李定国粗略一打量,竟然是密封的信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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