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还真的是两难啊 (求打赏月票推荐票!) (第1/2页)
雪姬柔柔笑笑,拍着公子晣的手。
“你能明白这个,就是好的。”
公子晣依偎在雪姬身边。
“母君——我害母君也被君父厌弃,君父日后都不会来看望母君了吗?”
“不——”
雪姬笑笑,欣喜的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小腹。
“陛下不会不来的。”
“为何?”
“我又将为你添个妹妹。”
公子晣自然不解。
“为何旁的夫人都想要生男,唯独母君盼着生女呢。”
“皆因你君父喜欢公主。”
公主——皇帝喜欢公主。因为皇帝认为,公主不会对皇位造成威胁。
她从前不觉得这件事是什么好事,直到最近,她发觉先帝的女儿都曾嫁给王氏、蒙氏为妻妾,她这才领悟到,她可以拿她的女儿为她的儿子铺路。
等到时候,她将她膝下的两位公主择与朝中权贵,到时候,晣儿身后就会有人支持了。
晣知道怀孕十月方生人的辛苦,体贴道:
“臣知道母亲一心讨好君父,都是为了臣的未来。只是臣唯恐让母君失望。毕竟,君父今日名言要我记住自己的庶子身份。既然命已生来就注定,那儿臣又何必去争呢。”
今日皇帝话说的太过难听,公子晣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庶子身份。
只是,雪姬对此却不以为然。
“我的孩儿,不要急于给自己的人生下定论。许多年前,我以为我就要老死在齐国王宫。谁能料到,如今会身在天下之主的榻侧呢。”
“我如今让你潜心学习,也是为了让你在遇到机遇前做好准备。要知道,没有本事,就算遇见机会也无法把握。”
“嫡也好,庶也罢,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绝对的事。真正致命的是,明知自己不如人,却不去努力,这样的人,纵使是机会落到他前面,他也抓不住。”
晣听了,似懂非懂的连连点头。
“好了,你且命人收拾收拾,这就去太学吧。这太学之中,云集天下名士,若你有不懂的,一定要虚心请教诸位博士。只是,你日后切记要学会一件事。”
“什么事?”
“忍耐。今日之事,皆因你心直口快而起,我且不罚你;但是下一次,你若是再直言,可就不要怪母亲心狠了。”
公子晣见他母亲一脸严肃,也怕被打手,当即恭恭敬敬作揖。
“晣儿谨记母亲教诲。”
……
……
……
三日后。
太学——
大秦帝国亟待解决的问题之中,思想不一的问题尤为突出,而这个任务最终被皇帝交派给了张苍。
在这件大事上付出努力的人,注定是功载千秋的人。
一时间,无数曾经是荀卿门下的徒弟纷纷前往了太学,以求能得太学祭酒张苍的庇佑。
这座设有上千个学室、规模宏大的太学,已经涌入了无数名流。
博士们皆头发花白、胡须冉长像是山羊的胡子一样,柔顺的垂下来,这饱读诗书的气质,自然与旁人不同,一派仙风道骨之相。
这些名流,云集在堂中,三五成群的论列。吵吵嚷嚷的,比那喜鹊和乌鸦加起来都要烦人。
室内喧哗,外人看了倒觉得热闹。
这七十二博士,多半为儒生,其他也都是精通一门学术的人才,从前只为待诏,有些人十几年了都没被先皇帝召见过一次。
现在到了要用他们的时候,他们自然乐不可支。
待锺声响起。
“祭酒到,众博士入列。”
众博士一个个闭上口,而后恭恭敬敬的排成六列,作揖行礼。
七十二博士,这能全部塞在一处大室内,可见这大室面积极大。
油光发亮的地板上,烛火和铜器耀眼的光芒交相辉映。
这些儒生的胡须一个个软趴趴的耷拉下来,眼睛里闪着柔和的光。
公子曜和公子晣两兄弟却躲在柱子后面,数着这一颗颗头顶光秃秃的白脑袋。
兄弟两个小声在彼此的耳边嘀咕着。
晣觉得奇怪:
“我看并未有七十二个博士,不过五十四人,怎么能说是七十二博士呢。”
曜对曰:
“七十二博士是为总称,只是表示博士众多罢了,并不是具体的数字。就像朝中的九卿,只是以九卿为称呼,但是朝中为上卿的人,却多达二十余人。有些人年纪大了,不方便上朝,还有些人身负要职,但是却在咸阳城外为事。所以前来参加朝会的上卿,有时十余人,有时却连九人也不到。但是统称为九卿。”
晣听了,不住的点着小脑袋。
待礼毕,张苍坐在上座,对着诸博士道:
“诸位大多都侍奉过先帝,昔日仅仅为待诏,如今诸位都被充入太学,以为教授,是为替皇帝陛下教导诸生,以为我秦国培养官吏。”
“陛下的诏令已经出示,张榜于市中三日,想必诸位也都知道了。陛下决定将这儒家之学立为我秦国治国之术,此为儒家之幸。”
周青臣带头曰:
“臣等谢皇帝陛下。”
其余诸儒也纷纷作揖拜谢,伏生亦在其列。
只是范增环视了半圈,却不见这淳于越。
陛下的担心果然是有道理的。
身为陛下的师傅,今日这样重要的场合,他竟然没有来。
想想之前闹的又是绝食又是辞官的。
范增自然感觉头皮发麻,这位老先生可不好对付。
张苍捋着短须,眯着眼,一脸肃穆。
“济苍生、安社稷,乃皇帝陛下对我等儒生的期望。而之所以罢黜乡间之学,自然也是为了文教大一统。”
“但是今日在朝的诸位博士,不仅仅只有儒家,还有名家、纵横家、道家、阴阳家。十教九流,都在朝中备矣。”
“但陛下以为,这十派,都不可不存续。故皆并入儒学,是故日后这儒学,将要纳入诸子之术。儒学之下,设兵法、辩合、观象、算术等学。”
“儒学既然为治国之纲领,然法不可废除,是故凡罪按律而断,却也循儒教而定,可乎?”
众卿对曰:
“善。”
……
……
……
范增黑着脸走了出来,他必须得在今日这个时候当场去问个清楚,这淳于越到底是怎么想的。
身为皇帝陛下的师傅,在朝为官的博士仆射,他居然在今日这个最重要的日子里缺席。
只是范增一出来,两个少年公子也跟着溜了出来。
在两位公子的眼中,范增这人贼好玩。会相面,会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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