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七章 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第2/2页)
符丕猛点点头,心道,这种事情,不必他说,他也清楚的很。
符丕屏住呼吸,静静等待着来自杨白花的答案。
杨白花呷了口酒,夸张的说道:“将军有所不知,这次从京口出发,晋军的人数很多,但他们还是分两拨启程的。”
“他们让一个小将军带着我走在前面,大约过了一天,才带着大队人马出征。我想,这么安排肯定是有道理的,不知道他们暗中搞了什么鬼,不愿意让我看到,这才让我带着小股人马走在前面。”
“或许是暗中设下了什么陷阱,还是带了奇怪的兵器,总之,肯定是有问题。”
杨白花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却又好像是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提到,白白的耽误了很长时间。
符丕半天没说话,脸上却有些挂不住了。
却还是勉强压制着情绪,继续问道:“那几个年轻的将军,都是什么样的?”
“有特别能打的吗?”
提到这个,杨白花还确实有话说。
“能打的目前还没有发现,我也没看过他们打仗啊,没有亲身体会,不能乱说。不过,鬼心眼子特别多的,却是见到了一个。”
“这个人,年纪不大,看起来也不像是行伍之人,但是,心思活络,鬼点子层出不穷,在北府里,如今,很多大事已经不是刘牢之说了算,刘牢之全都听从这个小子的。”
“我在晋军中时间尚短,这一路上又到处都有晋军的监视,不敢拼命打探,不过,我还是听说了,这个小子竟然不是北府将军出身,而是朝廷派来的。”
“出身琅琊王氏,大家族的子弟,以前完全是个文臣,不知是何故,朝廷忽然把此人派到了北府兵中,算到目前,已经有半年了,听说,北府兵接连获胜,这几场大胜仗,都是此人带领的!”
符丕很震惊:“这么厉害?”
“此人姓甚名谁?”
这么厉害的人,要赶紧把他的名号记记清楚,以后要是在邺城脚下遭遇了,不是赶紧把他除掉,就是在他眼前溜掉。
总之是不能遭遇在一起的!
只见杨白花沉了一口气,中气十足的说道:“此人,姓王,名谧,字稚远!”
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一个令人胆寒的名字!
符丕胸中一震,沉思片刻,忽然,他拍案而起,怒道:“王稚远!”
“我识得此人,当初,在襄阳城下,斩杀符睿的,正是此人!”
没错了!
就是他!
杨白花说,此人从军时间不长,大约只有半年左右,晋军的几场大胜仗,却都是此人领导的。
襄阳之战也正是氐秦失败的肇始,这样说来,当时从襄阳城下传回来的消息真实度就相当的高。
“这小子居然也来了!”
“好啊!”
“让他尝尝老夫的厉害!”
符丕嘴上虽然这样说,其实心里慌得一比,连战连胜,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个对手。
老夫,连夜跑路可还行?
看到符丕这样有把握,志气干云的样子,杨白花也瞬间就安下心来。
原本他看到晋军的士气这样高昂,兵源又充足,还担心他们会觊觎邺城,反戈一击呢。
看了大将军昨日的表现,他便放心了。
大将军如此厉害,这座城是可以保住了!
正在符大将军自嗨的时候,从城楼上飞奔下来的小兵却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
“禀大将军,晋军后撤了!”
符丕眉头一皱,颇有些不解:“你说什么?”
“晋军跑哪里去了?”
那小兵舔了舔嘴唇,把张蚝交代的话,又向符丕重复了一遍。
“晋军后撤了,从城楼上向西北方向望去,都已经看不到他们的军帐了。撤的干干净净。”
其实呢,既然没有派人专门去查询,谁也说不准晋军到底是去了哪里,但没关系,把大致的推测告诉符丕就可以了。
张蚝料定,以符丕那种焦头烂额的劲头,他也没有那份闲情逸致去追究晋军的去向。
果不其然,听说晋军后撤了,符丕竟然面露笑容,跑得好啊!
跑的更远点就更好了,最好滚回京口老家去!
这样他大将军符氏就能少吃几个败仗了。
“大将军,我们不能让晋军就这么溜了,我们不远千里把他们请来,就是为了支援邺城的。现在,大战将开,正是用人的时候,怎么能让他们临阵脱逃?”杨白花很着急,人可是他请来的,为了把晋军带到邺城脚下,他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心血。
绝对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溜了!
符丕却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们愿意跑就跑吧,老夫本来还有些担心,昨日一战,却发现,慕容部果然都是无能竖子而已,根本就不足为患。”
“只靠我们也能对付的了,晋军就让他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也省的我们还要顾念他们一份人情了!”
杨白花:这是什么过河拆桥的思维方式?
现在觉得自己又抖起来了,就把人家晋军甩开,当初为了向人家求援,可是好话说尽的。
军帐内外,到处都回荡着符丕爽朗的笑声,大战还未正式开启,他就好像是打了打胜仗一般。
这就是所谓的提前庆功吗?
就这样,邺城内外,毫无征兆的,昨天还剑拔弩张,打的你死我活的两队士兵,在这爽朗的秋末清晨,竟然达成了共识,全都老老实实的呆着,静观其变,实属新鲜。
谁也不打算先出手,都在静待时机,一个促成改变的时机。
我在瞪着你!
我也在瞪着你!
邺城上下,鲜卑部和氐秦城楼上,两边的人马隔得好远,不管是城上的人还是城下的人,都是无法用肉眼看清楚对方的面貌的。
能看一个大概恍惚就已经算是视力超乎常人了。
然而,符丕和慕容德心中有数。
不必相互喊话,也不需要有在中间报信的人,他们也知道,对方正在用那双阴鸷的,经风历雨的眼睛盯着自己。
恨不得能把对方盯死!
“阿叔,你这是做什么呢?”慕容泓从大帐里走出来,就看到慕容德正睁着大眼,极目远望,眼珠子都不动弹的。
莫不是疯了?
还是傻了?
总之悬得很。
慕容德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根本不爱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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