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苦命人 (第2/2页)
季礼没吭声。
苏母见他没接茬儿,想了想,又不得不主动把真实目的说了:“海大的医疗科实验项目一般都是和苏家合作的,这批次机械也是走苏家的合同,正好小意也是新生代表,背靠大树好乘凉,我也是想让小意的大学生活丰富多彩一些。”
成年人说话总是云山雾罩,话不直白说,总跟人猜来猜去。
苏意棉刚进苏家时就发现了,别说一个人八百个心眼子,这些人加起来八千个都说少了,苏母摆明了想借季礼谈生意,想白占便宜,还想连吃带拿。
谈生意苏意棉管不着,但苏母却踩着她的脑袋要好处。
苏意棉不满:“我这人喜热,不需要乘凉,容易感冒。”
苏母狠狠瞪她一眼:“父母之爱子则为其计深远,你懂什么。”
“父母养你至今,你不好好想想怎么报恩,非要给父母找麻烦,白眼狼还是狗东西非得人点到你头上才知道脸红?”苏母咬牙切齿。
其实苏意棉是外婆带着长大的,根本没承苏家半点人情,苏家没养过她,她也用不着报恩。
苏母把她接过来为的就是攀上季家,要是苏意棉连这点生意都不配合,苏母也没想给人留面子,大不了鱼死网破,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翻出天不成?
苏意棉刚上大学,衣食起居都得靠苏家,还有个年迈的外婆需要照顾,光是这两点就够苏意棉乖乖听话。
“季先生,”苏意棉不得不回头,强占了这便宜,“你看这事儿能成吗?”
季礼仿佛看了一出双簧戏,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也不知道这两母女是不是合着伙儿跟他开演艺公司。
他刚一个“成不了”三个字到嘴边,一垂眸。
刚巧瞥见苏意棉眼底里的星光璀璨,丝丝缕缕的不屈,仿佛丢了尊严不得不屈服的可怜人儿,偏偏还视死如归似的,就这么跟他四目相对。
季礼喉结上下滚动。
苏意棉抓他的腰子:“成不成季先生给句话,我妈妈性子急,事儿办不成回家就得气病了,到时候季先生就是气死岳母的不肖子孙。”
没成想这么一口锅都能硬扣他头上来。
季礼被她一只手挠的眼皮子一跳:“那你是什么?”
哪想苏意棉也挺实在一人,张口就讲:“我命苦,是个苦命人。”